李葆嘉：汉语走向世界：十七世纪西方学者的汉语研究与教学

4月10日上午，南京师范大学星空体育（中国）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后联系导师李葆嘉受邀做客星空体育崇文大讲堂，在千佛山校区星空体育（中国）3153报告厅作题为“汉语走向世界：十七世纪西方学者的汉语研究与教学”的学术讲座。此次学术报告由星空体育教授、博士生导师王兆鹏主持，星空体育（中国）院长孙书文、副院长李建平出席，星空体育（中国）教师王红娟、邵燕梅及汉语言本科、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等学生到场聆听。

讲座伊始，王兆鹏教授向老师、同学们详细介绍李葆嘉教授的学术成就，对其到来表示热烈欢迎。李葆嘉教授从个人、学校两个层面讲述其与山东及山东师范大学的密切渊源，并简要介绍此次讲座的主要内容。本次讲座既有东方视野下语言教学、汉语传播、汉语语法发展深入思考，也有西方视野下汉语认识问题细腻探索。李葆嘉认为，传统汉语研究方法虽自发于汉语本身，但其学术方法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在向内挖掘的同时，也可向外推广到其他语言学领域的研究中去。李葆嘉老师运用传统汉语考据思维，重新审视17世纪多明我汉语文法学派、18世纪罗曼汉语文法学派以及19世纪日耳曼汉语文法学派三个学派的汉语文法研究；并围绕词类划分问题，截取对17世纪多明我汉语文法学派曼萨诺、徐方济、卫匡国、万济国四家汉语文法研究成果加以详细介绍，上探其源流，下彰其影响。

李葆嘉教授从“重建西方500年语言学史”、“西洋汉语文法300年”、“揭开句法学与词类学之谜”三个维度，怀着对西方语言学部分论述的疑惑与质疑，踏上对西方语言学史的探索之旅，展现以中国传统方法治西方学术的学术史思路。带领同学们踏入“重建现代语言学史”、“重建西方语义学史”、“重建比较语言学史”的三段旅程。李葆嘉老师在众多西洋汉语文法学著作研究基础上，揭示出西洋学者研习汉语历程的轨迹，提出“西洋汉语文法学理论三代说”“汉语语法研究的四个传统”等重要观点。学界争论已久的词类划分与句子成分分析之问题，均有其对应的学术渊源。以此阐明学术研究务必要对其所运用的方法追根求源，“史明则理明，理明则术无不明，术明则诸困惑无不涣然冰释”。

讲座下半段，李葆嘉教授具体介绍了十七世纪多明我汉语文法学派四家之著作——曼萨诺《漳州话技艺》（1620）、徐方济《漳州话文法》（1641）、卫匡国《中语文法》（1652）以及万济国《官话技艺》（1682），并对四家各自的词类划分特点进行对比分析。由于以上西洋汉语文法学家皆处于汉语词类研究的初步阶段，且著述主要是为西方人学习汉语提供便利，因此其文法研究既有成功之处，也必然存在着杂乱与错误。划分最为详细的则当属之后的高第丕与张儒珍所著《文学书官话》（1869）的汉语词十五类，而这一划分也更符合汉语实际。

李葆嘉教授对17世纪的多明我学派的产生做出分析，认为西班牙多明我会士在与侨居马尼拉的中国漳州府生意人的交往中，逐渐发现汉西两语表达方式之间的差异，进而对此展开研究，并编写了相关教材。其后多明我会士利用这些教材传授汉语，在马尼拉开始了最初的“对外汉语教学”以及最早的“汉语水平测试”，其汉语研究对象也由漳州话进一步扩大至官话。其体例等皆从高母羡承袭而来，体现出该学派的承传性。这一学派用拉丁文法框架分析汉语，难免会产生套用、扭曲的现象，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其为西方人提供学习汉语知识的捷径。早期西洋汉语文法学本质是对比的产物，作为对比的产物，多明我文法学也就难免削足适履，其成功之处得益于此，其杂乱之处同样源于此。

讲座末尾，王兆鹏老师对其进行梳理总结，并对李葆嘉教授所言“史明则理明”的观点及其学术史研究方法表示肯定，重申学术研究、评述需要建立“史”的观念这一重要学术思维方式。其后，在场老师与同学与李葆嘉教授展开热烈的讨论与交流。王红娟老师提出如何看待日本、朝鲜等国的语言学研究的问题，邵燕梅老师就“术明”与“理明”的先后关系、方言学的归属问题等与李葆嘉教授展开交流。李葆嘉教授逐一进行讲解与分析，并就在场学生提出的文献资料的搜集、术语的翻译等相关问题进行耐心、细致的解答。

孙书文院长对讲座作总结性发言，认为语言是所有文化的根脉，并指出，一篇合格的论文是能够自圆其说的论文，更高层次的论文则是能够左右逢源的论文，能够将不同领域的知识进行迁移并应用其中。而要做到这一点，第一要能够发现问题，这是持续推动学术研究的动力；第二是积蓄充足的动力，即多积累第一手的资料，从资料入手，“顺藤摸瓜”、按图索骥，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图书馆”与数据库，有意识地建构自己的知识框架；第三，要有学术“野心”，做好学术规划。孙书文鼓励学生们，要多积累、多研究，为促进中国的语言文化的传播、讲好属于 “中国故事”做好准备。

此次讲座，极大地拓宽了同学们汉语语法学习与研究的视野，进一步提升了同学们进行汉语语法研究的学术思维水平。西洋汉语文法的研究也为当代语言研究提供了诸多方法论上的借鉴，而传统汉语的研究方法对于当代语言学研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本次讲座对于星空体育（中国）与汉语国际教育学院相关专业的学习与研究工作起到了重要的推动和帮助。

主讲人介绍：

李葆嘉，章黄学派传人、语言科技新思维的倡导者、“新文科” 教育的先行者、南京语义学派的奠基人。南京师范大学星空体育（中国）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后联系导师。现兼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教育部重点研究基地）研究员、北京外国语大学语言博物馆项目专家委员会副主任、伊犁师范大学边疆中华文史研究中心（新疆高校重点基地）特聘教授。

撰稿：刘杨杨、弥镇岳

摄影：耿旭慧、王 钊

审核：王兆鹏